法律援助：为两个孤儿讨要“活命钱”（一）

    母死父坐牢，撇下两个孤儿谁人顾

 

    公元二○○○年六月十一日下午，三门峡市百货大楼后面的步行小街，一场血案发生了！

    这条小街，是市里最繁华的小吃街之一。人来人往，人声鼎沸，饭店拉客的吆喝声，刺耳的音响声，人们吃喝之后的说笑声，混成一片。小街有一家颇有名气的“山西刀削面馆”，店面虽然不大，可客人满座，生意红火。三元钱吃上一碗刀削面，再喝上一大碗面汤，“原汤化原食”，不管是工薪族的，还是做生意的，都算是蛮舒服的选择！死者姬×梅，三门峡市人，薛×强，山西芮城县人，两人1989年结婚，婚后生有一女一男，要说这四口之家，生活殷实，儿女双全，在一般人看来，应该是很幸福的小康之家。可薛、姬二人因感情不和，于1999年5月在生活了10年之后协议离婚了！双方约定：现金60000元、电视机等家用电器和家俱归薛×强，二人经营的“刀削面馆”归姬×梅所有。两个孩子，大的姣姣随母，小的贝贝随父。1999年11月，姬×梅又与冯××组建了一个新的家庭，姣姣随母一起和冯××一块生活。

 

   6月11日下午，小街和平时并无两样。薛×强心情烦闷，借酒浇愁，几瓶啤酒下肚，喝得醉醺醺的。6点左右，薛×强到小街找其儿子贝贝，路过其前妻姬×梅的刀削面馆时，看见姬与其后夫冯××二人有说有笑，顿生嫉妒之心，便用手中装衣服的袋子朝冯××的头部砸了一下，冯恼怒之下将薛按倒在地殴打，被人拉开后，薛×强从小街向和平路方向跑去，谁料想，快到和平路时，薛从路边一卖西瓜的摊位上抓起一把刀，向跟着跑过来的姬×梅身上连捅数刀，冯见状上前夺刀，亦被薛捅伤，顿时血流满地。人声惊叫，救护车、警车呼啸而至……

    姬×梅经抢救无效，撒手而去。经法医鉴定，姬系单刃利器刺破主动脉致大失血死亡，冯××的伤情为轻伤。三门峡市中级人民法院经审理后认为：“被告人薛×强目无国法，胆大妄为，光天化日之下，持刀杀人，造成一死一伤的严重后果，其行为构成故意杀人罪。因其作案时饮酒过量，加之在与他人厮打过程中头部多次着地，经法医鉴定患有焦虑性神经症和复杂性醉酒，结论为限定责任能力，因此，应依法予以从轻处罚。”于是，于2000年12月18日以（2000）三刑初字第68号《刑事附带民事判决书》判决：“被告人薛××犯故意杀人罪，判处无期徒刑，剥夺政治权利终身。”

    母亲死了，父亲被送到洛阳监狱服刑，精神还不太正常。留下的两个孩子（大的是女孩，10岁，小的是男孩，8岁）该怎么办？他们的生活由谁来料理和照顾？ 

 

 

     姨母收养，艰难度日，为两个孤儿讨说法

 

    “爸爸！妈妈！我好难受啊！我好想你们呀！我不知道，我不明白，你们之间到底是为了什么，怎么会这样呢？我见不到你们了！我和弟弟怎么办呢？你们为什么要生我俩到这个世界上呢？！”

    这是娇娇的呼喊和质问！多么凄惨！多么无助！

    父亲那凶惨、蒙胧的一刀，把他们的母亲送上了“天堂”之国，他们尚处于懵懂、无知的年龄，他们需要撒娇、顽皮，他们需要母爱、父爱，可这一切的一切离他们是那么的遥远，命运之神霎那间使他们成为“孤儿”！

    两个孩子是无辜的啊！

    一段时间，娇娇和贝贝，在街上游逛、晃荡。

    两个孩子的姨母，姬×花，今年已经四十多岁了，市民，无业，离异后带着一个男孩（15岁）和会兴的老郭结了婚，老郭丧偶再婚，是个农民，自已也有两个孩子，这个新组合的五口之家，日子过的是够艰难了！。老郭在市里租房子住，做个小生意，每日是在吃饭、学费和房租的煎熬中度日。

    姬×花在失去爱妹之后三个多月，老母也离开了人世。痛苦压得她喘不过气来，一连几天，她不吃不喝，木呆、傻坐，一头黑发也变成了花白。她在考虑这两个孤儿（外甥、外甥女）的命运！她想收养他们！她是他们的亲姨娘，她不能看着他们在街头流浪！但她转而又想，她自己一身的病，高血压、心脏病、糖尿病，丈夫老郭因前妻的病故也早已是债台高筑，这叶飘摇的扁舟还能承载这两个孤儿过海吗？她实在无法向丈夫开这个口！

    老郭是个老实忠厚之人，日子虽然若，但他有着一颗仁爱的慈父之心！他知道自己妻子的心思，他也经过了反复的斗争和深思，他铁了心，他不能看着这两个孤儿而无动于衷！他先开口了！妻子×花“哇”的一声，号啕大哭，她说：“我后半辈子，算做对了一件事，就是没有看错人！”两个人紧紧地抱在了一起。

 

   作为姊妹，姬×花知道，妹妹这几年做生意，存的有钱，妹妹死时留了一张2万元的存折（户名仍是前夫“薛×强”），被其后夫冯某分三次已取走11500元，折子上尚有8500元冻结在银行，银行说等法院判决后再决定付给谁；还有一些家电、家俱仍在冯××处，要说冯××是娇娇的继父，可他不管孩子，财产也不给，着实令她气愤。她听说还有一些存款，不知多少，也不知存在何处。她要寻找这些财产，她要为两个孩子讨个公道，去讨要应该归属于他们自己的那一部分！

    她和老郭到处打听、咨询，不知道这事该怎么处理，能否得到懂法人士的帮助？

    经人介绍，她和老郭找到了我。     

 (  陈启超律师接受本案当事人(娇娇、贝贝)姨母姬×花和姨夫老郭的咨询。)  

 

    法律援助，律师免费为两个孤儿打官司

 

    一天，我坐在办公室里整理卷宗。一阵敲门声过后，进来一个个子不高、有点土气的农民，他问：“你是陈律师吗？”我答：“是！”“我有一个很麻烦的事，不知道您愿不愿意管？”接着，他颤颤悠悠从兜里掏出几张纸，让我看。这就是我前面提到的老郭！

    对于6月11日的凶杀案，三门峡很多人都知道，作为律师我不会不知，只是不知道这两个孤儿的事。我根据他提出的问题，帮他理了理思路，他认真听着，频频点头。之后，我和高原律师商量，决定携手为这两个孤儿提供法律援助，打官司！

    可这两个孩子，年龄尚小，在法律上属于“无行为能力人”，由谁来委托律师，由谁来帮助他们追讨、保管、处理这些财产？这就要先确定监护人！

    我国《民法通则》第十六条规定：“未成年人的父母是未成年人的监护人。”“未成年人的父母已经死亡或者没有监护能力的，由下列人员中有监护能力的人担任监护人：（一）祖父母、外祖父母；（二）兄、姐；（三）关系密切的其他亲属、朋友愿意承担监护责任，经未成年人的父、母的所在单位或者未成年人住所地的居民委员会、村民委员会同意的。”“对担任监护人有争议的，由未成年人的父、母的所在单位或者未成年人住所地的居民委员会、村民委员会在近亲属中指定。对指定不服提起诉讼的，由人民法院裁决。”“没有第一款、第二款规定的监护人的，由未成年人的父、母的所在单位或者未成年人住所地的居民委员会、村民委员会或者民政部门担任监护人。”

    以前我也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，但前述法律规定是很清楚的。娇娇和贝贝，母死父服刑，他们的姨母现在愿意来收养他们，同时也减轻了社会负担，这是好事，不应该有啥问题！

    姬×花写了一份《监护申请》，递到了居民委员会。可那个老太太，居民委员会的主任，就是不给她盖“章”，说：她是想吃“低保”（注：由政府发放的城市“最低生活保障金”）的！为了这个公章，她整整跑了半年多的时间。其间，律师也跑了有四、五次！律师进行了耐心的解释：“监护”是为了替孩子打官司、争取财产的，至于你给不给两孩子吃“低保”是你的权利，这是两码事！从2001年4月6日到11月11日，她的监护申请终于得到了居民委员会的同意。

    2001年11月12日，两个孤儿的监护人姬×铁花委托陈启超、高原二位律师作为两个孤儿娇娇、贝贝的委托代理人提起遗产继承诉讼，状告冯××交付二人应继承母亲遗留的财产和支付2万元存折中属于自己的份额。被告冯××辩称：一、原告及其姨母所述答辩人将原告母亲的个人财产电视机、音响、VCD机等据为己有是错误的；二、原告及其姨母所述原告母亲和答辩人有共同财产20000元并不存在；三、权利和义务对等，答辩人借钱支付原告母亲的医药费及埋葬费，原告想继承财产，也应承担债务。

    需要说明的是，在娇娇、贝贝起诉之前的9月17日，冯××已向湖滨区人民法院起诉中国农业银行湖滨区支行，要求给付存折上剩余的8500元，其诉状称：“原告与姬×梅系合法夫妻，在被告处的存款系夫妻共同劳动所得财产，现其妻去世，原告是此款的所有人，但被告拒付此款，为此依法起诉，请求人民法院准请所诉，以维护原告人的合法权益。”这存折上的8500元到底该归谁所有？

    由于两个孩子的母亲姬×梅是突然去世，两个孩子尚小，姬×梅究竟有多少存款，存在哪，姬×花也无法查知！为了能帮孩子多找回些“养命钱”，代理律师向法院递交了《调取证据申请书》，请求法庭调查姬×梅所遗留的存款。法官出于职责，也更是出于同情，费尽周折，才查出了一笔存款，款额为7500元，可这笔存款，早在2000年12月5日就已经被他人取走，上面的“储户签收”竟是另外一个人：“杨×飞”。这个“杨×飞”倒底是谁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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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 节外生枝，孤儿失而复归，官司一审胜诉

 

    案件审理中间，今年的3月23日，两个孩子失踪了！

    急得孩子的姨母姬×花和姨父老郭，还有其他的人，四处搜寻。我们还是先看一下她后来所写的回忆：

    “夜深沉，寂无声。好几次的脚步声，几次的敲门声，仿佛是两个‘冤家’回来了！慌得我连鞋都顾不上穿，急急忙忙开了门。可什么都没有，原来是幻觉！不祥的阴影总是在我脑海里浮现：他们是出了交通事故，还是被人贩子拐卖了？是病在哪里不能回来了，还是被坏人强迫去讨钱、做小偷？还是饿死在……。我不敢再往下想，但又止不住再去想，越想越害怕！

    “有人告诉我在西站见到两个讨饭的小孩，一女一男。我就跑到西站！有人说可能去灵宝了，我就赶到灵宝！又有人说在张村集上看见了，我就又去了张村！……。结果都是空的，可我总希望是真的！有人分析可能是回山西老家了，我辗转数日，踏遍了山西芮城县和运城市。失望，希望，一个，接着一个。希望、失望，交替折磨着我！

    “恐惧造神。我已使出了浑身解数，真是求告无门了！听别人说算卦灵，我就又去算卦。于是，我曾几度不惜奔跑几十里山路，到偏远的山村，跪倒在神婆的脚下，求她能给我拨开迷雾，求她保佑我的两个小‘冤家’能平安归来！

    “我人也求了，神也拜了！结果仍然是依床长叹，伴着漫漫长夜盼天明！”

    真是找儿心切：“依枕辗转泪淋淋，屈指计日盼甥归。双脚塌遍市区地，只身走尽邻县村。投亲求友觅踪迹，卜卦拜神问迷津。魂飞魄落肝肠断，茫茫四海怎寻针。”

    她在电视台做了广告，她到处贴“寻人启示”，……

    4月29日，邻居告诉她，说电视台来电话了，孩子有信了！她喜出望外。立即赶到电视台，工作人员告诉她：“刚才有人打电话来，说收留了你们的孩子，我们已经把联系电话给他们说了，你赶紧回去守候电话。”

    电话铃响了！是喜还是忧？她心里是七上八下。根据孩子失踪的时间，她想：这很有可能是被拐骗了！

    她的手微微发抖，但还是赶紧接了电话。下面是他们之间的讨价还价：

    对方开门见山：“你们的两个孩子已被我收留，你们准备拿多少酬谢费？”

    她不慌不忙：“非常感谢！这俩孩子是孤儿，我们只不过是他们的亲戚。假若你们喜欢他们，就把他们留下，或者拜托你们给他俩找个好人家，他们长大了会报答你们的恩德的。”

    对方沉默了好久，才说：“看在这两个孩子可怜的份上，你们拿8000元的酬谢费就行了！”

    她坚持说，家里困难拿不出来。

    最后以3000元成交。由她带钱到洛阳，再通过传呼和他们联系。

    她也想到去报警，但老郭说：“算了！孩子在他们手上，万一有个闪失怎么办？”

    3000元！对有钱的人，可能不算什么；但对她和老郭一家来说，可是个一年到头都难以挣到的大数目！为了能赶紧把孩子找回来，他们东拼西借凑足了3000元。

    4月30日，她来到洛阳，还借了一个旧手机拿在手里便于联系。在电话里，对方指示着：东走500米，后退100米，南走50米，再北走50米，……这样就折腾了两个多小时。饥渴，疲劳，紧张，她的心脏病又犯了！她急吞了几粒速效救心丸。这时，一个女的来到她身旁，把她领到一间屋子，里面有两男一女。他们说，只是前两天曾见到过这两个孩子，今天又不见了。这样两个多小时又过去了！孩子的姨母姬×花坚定地说：“既然你们没有收留他们，那我就走人！”这时，一个一直没有开口的男人说了话：“钱带了没有？”她说：“带了！就在我口袋里！”那男的又说：“你先把钱交了！”她答：“不可能！你把孩子带来，我就交钱！”他们叫来一辆出租车，七拐八弯，把她拉到一个像是住户的人家，这才终于见到丢失了一个多月的两个孩子！

在回家的路上，两个孩子讲：他们放学后在街上玩，一个光头的老汉说，要带他们去看在洛阳服刑的父亲，老汉给他俩买饭吃，带他俩上了火车。一下火车，老汉就不见了。他俩在火车站转悠，被一男一女带到一幢新房子里，里面没有东西，只有一堆乱草。在这里，整整两天没让他们吃东西，那些人吓唬他俩，让他们说出家里的地址和电话号码，这两个孩子意识到自己遇到了坏人，始终不肯说。后来，就被转移到了前面所说的地方，那里的人给饭吃，让看电视，但就是不让出门。

    官司总算有了结果！

    法院经审理后认为：“被继承人姬×梅死亡，其父亲姬×桐、母亲吴××、丈夫冯××、女儿薛娇娇、儿子薛贝贝均为第一顺序继承人，均享有继承权。……姬×梅与冯××共同使用的财产，原、被告双方均未能提供充分的证据证实系个人财产，故按共同财产予以处理。从中分出被告冯××的一半财产，其余财产属姬×梅的遗产。姬×梅生前使用的存折上的20000元，其中1095.51元系姬×梅婚前财产，18904.49元系姬×梅与冯××婚姻关系存续期间所得，属二人共同财产，姬×梅与冯××各得一半，即9452.25元。姬×梅与薛×强婚姻关系存续期间有8000元存款未分割，依照法律规定，双方各得一半即4000元，姬×梅应支付薛×强4000元，应先从遗产中扣除，下余6547.76元，应由各继承人平均分配。。……被告冯××提供三门峡市中级人民法院卷宗中证据复印件，三门峡市中级人民法院已做过处理，本院不再重复处理，被告冯××主张拖欠调料款、面粉款、豆芽款和支出出租车费及寿衣款，证据不足，不予认定。被告支付的姬×梅的骨灰存放费156元，可由各继承人分担。”

   2002年11月12日，湖滨区人民法院以（2002）湖民初字第53号《民事判决书》作出判决：“一、家庭影院一套、梳妆台一个归原告薛娇娇、薛贝贝所有，VCD影碟机一台归原告姬×桐所有，大衣柜一个归被告冯××所有，三原告所分财产，由被告冯××交付原告。二、存款20000元中，原告薛娇娇分得1870.79元，原告薛贝贝分得1870.79元，原告姬×桐分得1496.63元，被告冯××分得10761.80元，第三人薛×强分得4000元。被告冯××已支取11500，应退给三原告及第三人738.20元。湖滨区农行下余存款

 

8500元，加上被告冯××退回的738.20元，由三原告及第三人按上述数额分割。 三、姬×梅骨灰存放费156元，原告薛娇娇、薛贝贝、姬×桐每人支付冯××39元，被告冯××负担39元。案件受理费740元，原告薛娇娇、薛贝贝、姬×桐各负担80元，被告冯××负担350元，第三人薛×强负担150元。”还不错，两个孩子总算争得了一些财产！

    听说对方要上诉，不过现在上诉期已过，该判决已经生效。

    但两个孩子的官司并未结束，被那个所谓“杨×飞”的人取走的钱怎么办？还得慢慢再议！ 

 (本案原告代理人陈启超、高原二律师在法庭上。)

    附记：大墙内“爸爸”的忏悔

 

    这里，有一封薛×强写给两个孩子的信，照录如下：

    “大姐：你好！向你全家及娇娇、贝贝问好！

    大姐我向你说声我心中的话，来自良心的话，铁梅的去逝（世），我不是故意的，请替我向全家人安慰，特别是年迈的爸爸和年迈多病的妈妈。

    大姐谢谢你，谢谢你对两个孩子的关心和照顾。请把我下边的话念给娇娇和贝贝听：

    娇娇、贝贝你俩用心听。爸爸现在也在一座很好的学校上学，跟你们一样，学校有操场、有教室、有老师、有同学。不过这里的老师严格，不毕业不能回家，等毕业了，也就是上完小学、中学、大学以后，爸爸再回来看你们和山西奶奶。爸爸不在你们跟前，你们要听大姨话，不准顶嘴、不准犟。在学校，不准打架、不准骂人，做好作业，不懂的问题就问老师和同学。放学后，赶紧回家，走路靠马路右边，不准在大街上玩，走马路看着车辆，等没有汽车、自行车再过马路，不准跑着过马路。回到家把不懂的难题让彬彬哥哥帮忙解答，要用心听，吃饭不要嫌大姨做的饭不好。不准让大姨生气，晚上早点睡觉，早上早点起床。

    娇娇先听：你比贝贝大，贝贝给你叫姐姐，你不准打贝贝，特别是不能打贝贝的头，不准跟贝贝争着、抢着吃东西。你写作业叫贝贝跟你一起写。

    贝贝听着：在家里不能只知道玩，应该玩一阵就学习，不准跟姐姐打架，将来爸爸不上学了，咱们三个比赛，看谁学得知识多。好啦，写到这，娇娇、贝贝，再见！”

    看了这封信，也许对现在为人父者有所启发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本文写于2002年12月6日